在各种谈判、斡旋和外界关注的目光中，俄乌冲突后首艘乌克兰运粮船驶出乌克兰黑海港口敖德萨。

(资料图)

据央视新闻报道，“Razoni”运粮船将于当地时间8月2日午夜后抵达土耳其伊斯坦布尔。但船只不会进入伊斯坦布尔港口，将在落锚地进行海上安全检查。当地时间8月3日早晨8点左右，俄罗斯、乌克兰、土耳其以及联合国的代表将登船展开联合检查。运粮船装载了2.6万吨玉米，目的地是黎巴嫩的黎波里，预计将于8月5日至6日抵达。

7月底，经过2个多月的斡旋，俄罗斯、乌克兰分别与土耳其和联合国签署了从黑海外运农产品和化肥的有关协议。乌克兰方面签署的运粮协议确保了未来乌克兰境内囤积的粮食可以从乌南部的敖德萨、切尔诺莫斯克和尤日内三个黑海港口通行。尽管该协议的有效期为120天，但联合国期待能够持续到俄乌冲突结束。

如果一切顺利，在今后4个月内滞留在黑海港口的2000多万吨出口粮食将陆续运出，有望缓解国际粮市价格高涨、供应紧张的局面。

全球四大粮商之一的ADM首席执行官卢西亚诺（Juan Luciano）对第一财经记者表示，冲突发生以来，ADM一直在致力于帮助乌克兰的粮食出口，尝试的均是内陆河道的运输方式，但影响有限，乐见乌克兰粮食出口协议的签署，也乐见“黑海粮食走廊”的开启。

摸索有效安全的运输方式

乌克兰基础设施部部长库布拉科夫8月1日表示，为保证航路安全，在大约2周的时间内，从乌克兰港口出发的运粮船数量将限制在每天3艘。路线经实际确认安全后，粮食出口可在4~6周内达到每月300万吨。恢复黑海港口开放有望为乌克兰带来10亿美元的额外收益。

2月底爆发的俄乌冲突打乱了乌克兰农产品出口的节奏。乌克兰方面指责俄罗斯封闭了相关港口，导致乌境内至少囤积了2500万吨的粮食。对于农业大国乌克兰而言，一旦出口节奏跟不上，还会进一步影响夏粮的收割及后续播种。

按照此前达成的协议，由俄罗斯、乌克兰、土耳其和联合国四方共同组建的联合协调中心将对船只入出港进行安全检查，以确保船只没有携带武器或其他不相关的物品。该联合协调中心已在7月27日启用。安全检查通过后才能继续航行。据了解，黑海港口的粮食要运往国际市场，必须通过土耳其博斯普鲁斯海峡。

当然，在粮食出港前仍有不少“冗杂工作”要完成，比如运粮货轮所经航道必须经过仔细检查，以排除水雷等“水下风险”。另外，相关各方还准备派遣军舰巡航附近水域，以便护送运粮商船安全通过。

据外媒报道，虽然乌克兰黑海地区的港口已恢复运作，但不少粮商仍在观望，船运公司也没有大规模开始运粮。外媒认为，船东需评估水雷等直接安全风险会不会对船员造成安全威胁等。另一方面，此前俄方签署协议中明确表示要确保承接俄罗斯谷物和化肥出口合同的船运公司和保险商免遭西方对俄制裁波及。船东们也要考虑这一保证是否现实可行。

对此，卢西亚诺表示：“一开始可能是小型船只运输，大家都在摸索有效安全的运输方式，在投入大船运输前，各方建立信心是最重要的。”

“涓滴效应”

不过，就在各方还在为乌克兰粮食能打通出口渠道倍感振奋之际，先有敖德萨港口遇袭，再有乌克兰粮食大亨在炮火中丧生，让人不得不为协议的后续执行捏把汗。

当地时间7月31日，乌克兰尼古拉耶夫州州长金（Vitaliy Kim）称，乌克兰农业公司Nibulon的总经理瓦达图尔斯基（Oleksiy Vadatursky）及其妻子在一次炮击中丧生。74岁的瓦达图尔斯基曾入围“福布斯乌克兰前100名富豪榜”。2021年公布的该榜单显示，他位居第24名，身价达4.3亿美元（约合29亿元人民币）。

Nibulon公司总部位于尼古拉耶夫市，与目前被俄军控制的赫尔松地区接壤，从事小麦、大麦和玉米的生产和出口，拥有自己的船队和船厂。据乌独立新闻社报道，金称尼古拉耶夫市于当地时间当天凌晨1时至5时遭到了大规模袭击，该市多处基础设施受损。

此前，俄罗斯外长拉夫罗夫强调，根据已经签署的黑海港口农产品外运协议，乌克兰粮食从黑海出口不会遇到任何障碍，相关打击行动只针对军事设施，与用于履行协议和出口粮食的基础设施无关。

虽然俄罗斯一再如此表态，但西方已开始和乌克兰一起制定粮食出口“B计划”。美国国际开发署（USAID）署长鲍尔（Samantha Power）对媒体表示，“B计划”涉及乌克兰境内的公路、铁路和河道网络，通过派遣驳船和调整铁路系统，以便更好地与欧洲的铁路系统保持一致，从而使乌克兰粮食能够更快地转移出去。乌克兰与欧洲铁轨宽距不同，因此无法直接将乌克兰的铁路货运与欧洲对接。尽管“B计划”看上去更安全，但鲍尔也坦承，将乌克兰境内的粮食通过港口运输，是最有效的方式，且“难以替代”。

卢西亚诺认为，尽管当前关于乌克兰粮食运输充斥着好消息和坏消息，且后续运粮还涉及燃料、人员安全、担保等各种问题，但他很乐观，认为乌克兰的粮食出口会有一个“涓滴效应”。“9~10月乌克兰的小麦和葵花籽又将迎来收获季节，因此需要及时腾挪出空间。相信未来2~3个月会见证乌克兰的海上粮食出口有明显增幅。”他说。